专访中国医药创新促进会执行会长宋瑞霖必须

文章来源:证券日报网记者:张敏

随着药品审评审批制度改革,创新药的发展驶入快车道。与此同时,产品处于研发阶段的创新药企纷纷启动上市融资。在疫情的催化剂下,具有创新属性的生物医药企业成了资本市场的“香饽饽”。

然而,创新药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。当下,创新研发扎推、资本纷纷涌入引发市场对创新药估值泡沫化担忧、中国医药创新如何从跟随式创新到引领式创新路径仍存不确定性;即使拥有成功研发上市的产品,一些创新药企仍面临商业化难题。此外,一些在科创板上市的多家药企已经出现了股价跌破发行价的现象。而在赴港融资的上市创新药企中,股价破发的相关案例也不在少数。

在此背景下,就中国创新药的发展现状与未来、机遇与挑战、投资与估值等问题,《证券日报》记者近日专访了中国医药创新促进会执行会长宋瑞霖,其曾长期在国务院法制办公室从事卫生与药物政策、法律研究并负责卫生医药领域的法律、法规起草和审查工作。近年来,宋瑞霖一直致力于完善我国药品审评审批制度改革、医保报销制度改革和医药创新政策。

《证券日报》:我国创新药发展的真正动力源是什么?

宋瑞霖:年我国确立了创新驱动国家战略,年国家推出“重大新药创制”新药科技重大专项,在“十一五”、“十二五”、“十三五”期间,我国中央财政投入亿元人民币来支持医药创新,政策和资金的持续投入形成了全社会支持医药创新的氛围。

从年开始,国家启动药品审评审批制度改革,监管制度逐步与国际接轨。年,中共中央办公厅、国务院办公厅发布《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》,明确了中国药品审评审批机制,进一步优化改革药品审评审批流程,提高审评审批效率,对创新者而言是一个极大的鼓励。

与此同时,我国成立了国家医保局,对创新药医保谈判进行了常态化、动态化改革,这些都构成了支撑因素。此外,改革开放40年,中国在人才培养方面付出了巨大努力,国际化人才大批涌现,海归科学家构成了中国医药创新的主体。这些都是我国创新药发展的支撑因素,然而真正的动力源是在于国家政策的改变。

《证券日报》:您认为中国创新药目前处于什么样的阶段?

宋瑞霖:从年到年,中国的创新药在这15年中实现了从积累走向勃发。需要指出的是,在年之前,我国的药品审评审批制度与国家的创新驱动战略出现了脱节,即制度已经不能适应中国的医药创新药发展,而年之后的改革就是要使监管制度和创新发展战略实现链接,推动中国创新药实现快速发展。

年,按照麦肯锡的评估,中国处于全球制药三个医药创新方阵中的第三方阵。全球第一方阵只有美国一家,欧洲、日本、以色列这些国家都是第二方阵。年,由于政策的效益、重大专项的积累,在审评审批制度改革的推动下,中国很快就进入到全球第二方阵。

年,我国在研药物项目数量对全球的贡献率达到了13.9%,超过日本,位居全球第二。在新分子实体全球首发上市这个角度看,我国在年的全球占比为2%,年提升至的6%,提高了三倍,位列全球第三。

《证券日报》:中国创新药的含金量又如何?目前市场的声音是,当前中国的创新仍处于跟随式创新,实现引领式创新还需要时间。

宋瑞霖:中国创新药的贡献度提升,那含金量也是一样的。中国大概平均每年能批一至两个firstinclass的创新药,这个数值和日本处于同一水平。当然,全球创新药审批主要集中在美国,美国在为全球审批创新药物。我们必须承认跟美国对比时,差距是明显的。但需要指出的是,在创新药领域,不仅中国和美国差距明显,欧洲、日本与美国的差距也是明显的。

在当下阶段我们首先是和自己比,和周边国家比。在亚太地区,除去美国,中国创新药的表现是最亮眼的。美国的创新药发展是历史积累出来的,具有多重因素,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,这也让中国的医药创新找到了努力的方向。

《证券日报》:我国创新药发展面临的挑战在哪里?

宋瑞霖:每年美国FDA批准的三分之一药物是全球新或者说是新分子实体,而中国更多的还是跟随式创新。对于中国而言,需在做好跟随式创新的基础上,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去,追求原始创新。

《证券日报》:原始创新风险在哪里?

宋瑞霖:原始创新的风险在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,它的风险就是失败率高,但是没有失败又何谈成功?中国作为一个人口大国,其种族和欧美种族不一样,疾病谱也不一样。中国必须要为自己的老百姓健康需求做出努力,必须集聚基础研发能力,使得研发和临床需求紧密结合,才能满足、实现要追求的目标。

需要指出的是,源头创新从来就不是大批量的,一定是头部科研机构中优秀的科学家所做。政策鼓励源头创新,但不可能所有的机构都做源头创新。我们希望能够脚踏实地的去做研发,这需要强化基础研究机构能力、开展全球合作,携手产业界共同实现目标。

《证券日报》:近两年来,PD-1成为创新药市场追逐的热点。站在当下,PD-1又成为批评药企研发扎推的一个“靶点”。您如何看待这一变化和现象?

宋瑞霖:国产PD-1上市的时间与国际相比差距是2年-3年,相比以前创新药在国内上市的速度,这已经从侧面证明了中国创新能力的大幅提升。但是中国面临的问题是,在新的靶点出现时,大家会一拥而上。

PD-1的赛道能容纳多少产品取决于市场的规模,这是一个边际效益递减的过程。投资人和研发机构需要理性的看待PD-1,并不是做了PD-1就代表创新。创新本身是手段,其目的是解决临床需求。当供过于求时,临床需求就会降低,创新研发就会走向你所追求目标的反面。

《证券日报》:随着技术的推进,AI+药物研发成为热点,您如何看待新技术的出现对药物研发的改变?是否能颠覆传统的医药研发路径?

宋瑞霖:AI+药物研发的出现是医药创新和时代的同步。AI技术、大数据分析是近来兴起的一个技术方法,其本身科技含量很高,能够帮助解决现实药物研发等科技研发中的效率问题。AI+医药技术的创新是一个正面案例,应当予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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